对公共卫生和个人选择的不信任加剧了德克萨斯州麻疹的爆发
塞米诺尔，德克萨斯州（美联社）——西德克萨斯小镇的孩子们，但在塞米诺尔社区教堂，超过350名礼拜者聚集在一起参加周日的礼拜。她们手肘挨着手肘坐着，坐满了教堂的长凳，兄弟姐妹们穿着合身的衬衫和连衣裙，小女孩们的头发整齐地扎成粉红色的蝴蝶结。
父亲们让蹒跚学步的孩子安静下来，而他们的妻子则偷偷溜出去给婴儿换尿布。
高级牧师大卫·克拉森说，这个教堂里的一个小女孩是那些感染了这种高度传染性疾病的人之一，但她做得很好，在隔离期间她很高兴地玩耍。他听说至少有两所门诺派学校关闭了一段时间来消毒。
他没有听到的是：随着患病人数增加到146人，公共卫生官员就该怎么做进行了任何直接的宣传。虽然克拉森是一位值得信赖的教会和社区领袖，但他的会众并没有问过他们的孩子——他也不想参与进来。
他说：“在这种麻疹情况下，我可以诚实地告诉你，作为一个教会，我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我们确实把这件事留给了妈妈们。”
麻疹是一种可预防的疾病，美国认为麻疹在2000年就已经被消灭了。随着麻疹在西德克萨斯州的农村地区蔓延，克拉森坚持采用疫苗的方法，这是门诺派教徒的关键信条。家庭领袖是最高决策权威——不是外界的建议，当然也不是政府的命令。
除了该地区的麻疹，还有另一场疫情：关于疫苗的错误信息，对当地公共卫生官员的不信任，以及对政府当局推翻家庭自主权的恐惧。在国家舞台上，该国的州长和州长认为德克萨斯州的疫情“并不罕见”。
“我相信所有的疫苗吗？”不，”克拉森说。“我从肯尼迪那里得知，他也不相信所有的疫苗。他在这方面受过良好的教育；我不是。”
在福克斯新闻数字频道的一篇评论文章中，肯尼迪谈到了疫苗的价值，但没有呼吁家庭接种疫苗，他说这是“个人的决定”。他敦促家长与他们的医疗服务提供者讨论选择。
对疫苗的怀疑也受到了州议员的刺激，他们今年将加强或扩大疫苗豁免，德克萨斯州已经出于“良心原因，包括宗教信仰”。
前线的医生
在北部80英里处的拉伯克的医院里，在疫情爆发的前线，患有麻疹的婴儿正在努力呼吸。
德克萨斯理工大学儿科医生Summer Davies博士说，她已经治疗了大约10名爆发疫情的患者，大多数是非常年幼或青少年。她说，孩子们不得不插管，包括一个不到6个月大的孩子。另一些人则高烧不退或严重喉咙痛，拒绝进食或饮水，直至脱水。
“作为一名儿科医生，知道我们有办法防止这种情况发生，防止孩子们遭受痛苦甚至死亡，这很难，”她说。“但我确实同意，我们过去建立的群体免疫现在不一样了。我认为孩子们正因此而受苦。”
据统计，在拉伯克县，92%的幼儿园儿童都及时接种了麻疹、腮腺炎和风疹疫苗。这低于专家所说的防止麻疹传播所需的95%的门槛。包括塞米诺尔在内的盖恩斯县的MMR疫苗接种率为82%，不过在家上学或私立学校学生的接种率可能要低得多。在全国公立学校，儿童在进入幼儿园之前必须接种疫苗系列。许多门诺派家庭不送孩子去公立学校。
官员们上周表示，拉伯克圣约儿童医院（Covenant children’s Hospital）收治的所有麻疹患儿都未接种疫苗。医院的首席医疗官劳拉·约翰逊博士告诉美联社，自从1月底疫情爆发以来，盟约医院已经接待了20多名病人，其中包括儿童、青少年和孕妇。
约一小时车程外的敖德萨德州理工大学医师诊所的家庭医生马丁·奥尔特加（Martin Ortega）博士说，人口7200人的塞米诺尔出现麻疹病例的消息让医生们“共同高度警惕”。西德克萨斯州的小镇在地图上看起来完全是孤立的，除了石油和天然气设施和广阔的沙漠之外，它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但这个地区是由当地人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经常长途跋涉去杂货店、医院和教堂。
许多医生在他们的职业生涯中第一次看到麻疹病例。在塞米诺尔以西30分钟路程的新墨西哥州利亚县，9例麻疹病例与德克萨斯州的疫情没有明显联系，这让医生和家长感到不安。奥斯汀一名未接种疫苗的婴儿在海外度假后也被检测出麻疹阳性。
这“有点超现实，”诺利医院区霍布斯医疗诊所（Hobbs Medical Clinic）的儿科医生拉姆比扎伊·穆提卡尼（Rumbidzai Mutikani）说。家长们非常担心，“我们的电话都响了，”穆提卡尼说。
拉伯克公共卫生部门主任凯瑟琳·威尔斯（Katherine Wells）说，西德克萨斯州的农村环境是一个重大挑战，不仅是在接触病人和运送检测样本方面，而且在传播方面。
她说，很多信息都是口口相传的，但他们正在制作公益广告，邀请值得信赖的盖恩斯县居民参加，张贴关于麻疹的广告牌，分发传单，并在WhatsApp群中发帖。
威尔斯说，COVID-19大流行引起了“对公共卫生和政府要求的很多不信任”。在Facebook上，人们指责她编造了麻疹疫情。他们希望她的部门失去资助。
这是“非常伤人的事情，”她说。“我们真的在努力帮助鼓励我们的社区接种疫苗，帮助那些被感染的孩子确保他们得到治疗，这样我们就不会再发生死亡。”
支持特朗普，但“不是反疫苗者”
然而，实际情况可能是微妙的。
布朗菲尔德市长埃里克·霍顿说，他支持特朗普，但也支持mmr疫苗。
霍顿说，他的县受到COVID-19的严重打击，有近90人死亡。因此，当麻疹病例来到他的8600人的小镇时，霍顿为他的社区感到担忧。他说，自疫情爆发以来，当地医院一直在忙着接种疫苗。
“在德克萨斯州南部平原，我们是保守派，但我们也不是反疫苗者，”他说。
在接受美联社（AP）和《德克萨斯论坛报》（the Texas Tribune）采访时，整个地区的人们都对常规的儿童疫苗接种表达了同样的看法。然而，他们通常不太支持COVID-19和流感疫苗。
来自塞米诺尔的36岁卡车司机斯蒂芬·斯普里尔（Stephen Spruill）说：“（门诺派教徒）不接种疫苗令人沮丧，他们让其他人的家人和孩子接触到这种病毒。”
但“这是美国。人们有选择的权利。”
31岁的梅西·莱恩来自霍布斯，他说：“我支持唐纳德·特朗普。我不支持不接种疫苗。”
莱恩所有的孩子都接种了疫苗。她赞扬了参议员米奇·麦康奈尔的投票，她说，“唯一反对RFK的共和党人是脊髓灰质炎幸存者，这说明了很多。”但她说，她投票排除了其他问题：她的宗教信仰、对堕胎的立场，以及谁对该地区的石油和天然气行业最有利。
霍顿说：“就RFK成为反疫苗者而言，这是最重要的事情：人们必须为自己做出决定，并尽可能地了解情况。”
但在整个地区的医生办公室里，儿科医生看到了这种立场的后果。
霍布斯儿科医生穆提卡尼说，近年来，随着父母们带着担忧来找她，她发现对疫苗的犹豫有所增加，这些担忧与社交媒体上的流行趋势一致。她说，在新闻来源很少或许多人不经常看医生的农村地区，“恶毒的”错误信息尤其令人担忧。
她说，“这些真正受人尊敬的大人物公开反对民意，反对研究和我们所知道的，这让事情变得非常非常困难。”
大多数德州人仍在给孩子接种疫苗，包括26岁的敖德萨居民詹妮弗·桑切斯。上周，她带着6岁和1岁的孩子去当地公共卫生部门接种麻疹疫苗。
出于谨慎，她正在给自己的房子消毒，希望她能得到更多关于如何阻止病毒传播的信息。
“政府需要给我们更多的工具，这样我们才能保护自己，”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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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记者玛丽·康伦和胡里奥·科尔特斯对此报道也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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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致力于促进公民参与的非营利新闻编辑室《德克萨斯论坛报》与美联社合作的一部分。美联社卫生与科学部得到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科学与教育媒体集团和罗伯特·伍德·约翰逊基金会的支持。